我們從羅馬轉威尼斯,再坐了三小時許的遊覽車抵達這個市鎮,Trento;半路就發現我們一直往山的方向前進,讓我想起兩年前騎機車從埔里上合歡山的感覺;當然我們的山更宏偉漂亮。這裡是阿爾卑斯山系吧,我在遊覽車上突然目遇某路牌,寫著往Innsbruck由此去,果然很像三年前在Innsbruck的景緻。Innsbruck雖不是有名的大地方(其實應該是我孤陋寡聞啦),不過小巧精緻(但主教堂滿大的,應該要是奧匈帝國時候的重要市鎮啦)。市中有河流過,碧綠綠不見底,山在不遠處,邊壁有皴。
在我們住的旅館到劇院中間有座小丘,丘上有個古堡,這裡的明信片上的畫面便以教堂、古堡和環山的自然美景為主。
歐洲市鎮的房子都很和諧浪漫,雖然有時間不同的差別,但是在形制跟色調上卻很能相互配合。夜中有簡單的燈,顏色很單純,就是亮黃,但因為建築本身很美,所以燈光便是淡妝。老城區路上鋪的地磚,每塊磚石應都是垂直打入打入地裡,從上面看來是剖面,大約是五公分見方一塊,排列成簡單的幾何圖紋,磚石因為深入地面自然承重力格外強健,不像台灣許多徒步區域鋪上薄薄的地磚,一兩年間人車紛沓後就歪斜碎裂。石砌房子、石地磚出自於山,血脈相連成同一片風景。
應該作一些功課的,感覺Trento不是普通平凡的小市鎮,它的中心位置應該就是我們的劇院(社會劇院)所在地附近;劇院的地下室有像是城堡垛石的古遺跡,聽說劇場是從羅馬時候留下的建築所改建的。不遠處有主教堂,建築也頗為宏大,可惜時間有限,我趁難得的空閒時間只能夠在廣場繞了一圈,看看噴水池畔的人們,就又繞回劇院。
←←這是教堂邊噴泉的海神雕像
義大利果然是時尚的國家,大家都很會造型打扮,這點從櫥窗開始即然。
千里迢迢來到這裡演出一場其實應該預算不低,我想他們的政府應該給予相當的補助。藝術節和經紀公司也都給予我們很好的協助,尤其經紀人Maria對我們非常好,所有需要的東西他都盡力為我們辦到,無論大小瑣事。
比如我負責照顧的大頭燈上糊的絹布(我以前還以為是油紙),有一角因為靠近手握處,不知是因為汗水濡濕或者單純因年久失修而脫膠翹了起來,老師眼尖看見了,要我趕快黏好,我想這該用什麼東西來黏好呢?工具箱中有強力膠,但是似乎不妥,三秒膠也不對吧......最好還是用漿糊!我正問行政,「如果我跟你要漿糊會不會很過份?」黃雯馬上把眼睛張開成牛眼大喊:「會~~」,Maria在旁邊問說我們有什麼需要,我又問說這裡的人古時候用什麼東西來黏東西啊,他也莫宰羊.......我還以為這個問題就這樣聽天由命了,我得自己變出方法來.....其實我已經想要用飯粒來加工了,但Maria過了一下變出了一條口紅膠,說這是他能找到最接近的、能黏紙的東西了。
其他小事還有很多,一個好的經理人或者好的行政人就是要能夠「解決問題」,而且是非常有誠意、非常主動的。
一個好的舞者應該也要能自發的解決問題。我所應該完成的動作、我所面臨的問題,都要能夠自發的解決。
好比這裡的劇場是斜面地板,鋪的又是新的塑膠地板因而很滑,兩個因素加在一起,在上面快速跑跳就變得非常危險;尤其當我們演出時候又全身上了油彩。傾斜的舞台雖不是第一次遇到(大前年在墨西哥國家美術宮也是,不過比較沒那麼斜,而且跳的是花神祭不是醮),但是裝台一完上去走台的時候還是不很適應,尤其是原地轉圈的重心會一直往觀眾席的方向跑。靜的舞其實也是,但是比較能夠控制,獻香的高度大家都要調整,點妝的布也為了斜台要重新調整手的高度,遙想雙人貼在一起的重心也因而變化;女孩兒都說跪坐的時候一直覺得只要一不留神就會栽下舞台哩。但這個環境的變因,碰到了,我們就是得要想辦法完成,想辦法解決;這真是既具挑戰性又有趣的地方!
200809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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